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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月14日

努力寫短文-[雜文]北國疾走

手感復健社最後一期的作業XD
題目是二十歲以後的小十歲、二十歲以前的大十歲(好像是這樣?)
所以十五歲的小鴿子進化成二十五歲,要開始跨鄉郵遞業務了w




  「幫我寄個東西好嗎?」
  小說家這樣請求著,這讓蹲踞在窗台邊俯瞰城市的信鴿疑惑地回頭。
  「我這三個月要跑的是跨城業務,你還是等其他信鴿來吧。」
  「沒關係,這不急。」
  把有點重量的包裹放進郵包裡,小說家把目前還空蕩蕩的郵遞背包遞給那隻等不及要飛出城的青鳥,再往他懷裡塞了另一個有個溫度的包裹,那大概是和過往幾年一樣的便利早餐。
  辣煎培根和起司煎蛋的氣味發散、信差忍不住多嗅兩口。他知道自己應該是吃不到熱呼呼的拖鞋麵包了,畢竟  今天是離城首航、光是跑完行政手續大概就得花上半天時間。
  但這份早餐大概會成為未來三個月內信差最懷念的味道。他又往包裹裡深吸一口氣,抱緊了那份還有著煎鍋熱度的餐點。看著信差像是緊抱泰迪熊似地蹭著那包早餐,小說家忍不住露出微笑、推推他的背催促他上路。
  「記得定時吃飯。」
  「那記得寫信給我。」
  「嗯,字數夠的話、就出成小說集送給你吧?」
  「好啊,我會看的喔。」
  站起身,信差向前跨步、那一步是踏在風上的步伐,不是踩空墜樓。
  小說家百看不厭地看著他如同他名字似地展開斗篷翅膀飛了起來。過往幾年的看慣的綠色翅膀第一次轉為青色,但信差仍舊像當年第一次停在他窗邊那樣輕盈,就像任何一隻鳥禽。
  啊啊、那隻青鳥停在窗邊的那天曾是他在這座城市住下的首日,而現在送走信鴿後,小說家要面對的是沒有藪鳥送件的首日。
  轉身收拾廚房的狼藉,小說家開始煩惱地回想要怎麼做一人份的餐點了。

  信差有點狼狽,他沒想到才剛出城沒半小時就遇到了變異野獸。
  在追逐躲藏與直面挑戰間,他選了自己較有自信的前者。結果是直到日落西下時他才找到安全的地方可以咬下第一口變得沒有溫度的早餐。
  郵件包裡只有數十封郵件,裡面有十餘封是需要在五天內送抵臨城的離城急件,他會把信件送往那個城裡的郵政局、接收七號郵遞線的離城急件繼續往北方前進,一個半月內他會經過七十多個城鎮,直抵國境最北的某個村落遞信,接著再按照原路走回他服務的城鎮。

  像以往一樣,藪鳥蹲踞在高處,翻弄著包裡的郵件們一一比對地圖後分開收放。然後他在包包的最深處找到了一個扁鐵盒,包裹上沒有收件位置,紙條上只寫著『給青鳥』。
  藪鳥直覺那大概是小說家要交給他寄送的包裹,於是他搖搖鐵盒後好奇地拆開,那口小箱裡躺滿整疊厚厚的信件。猶豫地拿起第一封信,拆開封口後、他發現裡面只有一張信箋。


【我想我第一個碰到的難題是沒有人跟我分義大利麵。】

  扁扁嘴,信差看著手裡冷卻的拖鞋麵包、嚼了幾口後叼在嘴邊,開始算起鐵盒裡的信件。包含被他拆開的信箋,盒子裡共有九十二封信。
  ──三個月的份量。
  藪鳥笑了,這一笑差點讓他珍貴的晚餐掉到離地五公尺的樹下。

  拆開第一封信時他躲藏的銀杏樹正在落葉,而楓樹未紅;在結霜的時候藪鳥的信箋已經多到攜帶的書容不下那麼多書籤;行至權當中點的極北之村時,他寄了封有著雪花郵戳的明信片,卻發現自己居然得把這張紙片帶回小說家所在的南方城鎮;於乾糧結凍成吃不下的硬石頭時,他認真想過拿那些信封燃燒保暖。
  最後,當天上降下第一枚雪花與雨水在信差的手心時,他在像沾滿麵粉的初雪銀杏林裡拆開最後一封信。


【你】

  信箋僅只一字。
  藪鳥抬起頭看著遠方城鎮輪廓,忍不住逐漸加速腳步在濕滑的危險雪地裡飛行。

  他是侯鳥。
  雖然四處遷徙為家,但終該回到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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