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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2月15日

努力寫短文-[RO]Chosen


RO文,23.5的那群小朋友們(O)

被小煌推了年下組的坑,一去不復回的我............(躺平



離那場讓光暗交界點元氣大傷的戰役已經過了好幾個月。


但接近四百天的日子,他們還沒辦法從盲目的忙碌中回過神來。就像是要強迫忘卻失去親密夥伴的淚水、就像要麻痺身體損傷所造成的疼痛似的。時間從未停下腳步,按著既定的步伐,持續向每秒都成為『過去』的『現在』、向即將消逝的『未來』出發。


兩個月,足以讓一個騎士成為騎士領主,抹乾眼淚後頂著紅腫的眼睛撐起整個家族;
六個月,足以讓一個吊兒鋃鐺的詩人獨自踏上旅行,成為傳唱失落樂章的準樂師;
九個月,足以讓一個始終猶疑的青年在賢者之路和騎士道間,作出絕不回頭的抉擇。

--而一年,足以讓一個重傷刺客的外傷癒合,但也僅只於外傷。

十三從古城回來後,再也沒穿上刺客制服過。
這讓納希斯覺得困擾。每次看見十三,他都要再多看兩眼確認那個矮他半顆頭的少年是哪位,不是吉芬塔的小法師、而是有著類似色彩的偽盜賊。
賢者對他的印象始終是屬於夜色的紫、而不是和夢羅克一樣的黃沙色彩。

「為什麼你又穿回盜賊的制服啊?任務?」
納希斯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在他奉命陪著他們的廚師在普隆德拉買午餐食材之時。
十三疑惑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他很確認這不是盜賊制服而是便服。
但在夢羅克的男孩或少年大部份都是這樣的穿著:透氣的套頭上衣,最好是可以拆開袖子的那種、不會勾腿的長褲,再配上有大口袋和防塵作用的靴褲。
這款式的確和盜賊制服有些許類似之處,差別就只是在少了輕甲和放置武器的暗袋。
頓了會,十三悶悶的回覆。
「才不是盜賊,是比普通人還弱的小鬼。」
「然後呢?」
「沒有然後啦!」
煩躁地踩著閃躲步伐想繞到變成大型障礙物的納希斯身後,不過十三還是沒習慣來自左方的視線死角,一頭撞上路過騎士的臂甲。
鏗的一聲極為響亮,連騎士都傻了眼,驚慌地彎下腰想檢查面前小盜賊的傷勢。但偽盜賊就在避開騎士援手的那瞬間後退迴避、貓著腰穩住身體重心,接著使用快到連賢者都看不見的速度踏進小巷子裡消失了。
騎士和賢者對看了眼。
「那是盜賊?」
「是刺客。」

納希斯花了十五分鐘才在錯綜複雜的小巷子裡找到抱著整袋麵包、無精打采地往大聖堂方向前進的偽盜賊。雖然刺客沒了白白的貓尾巴,喜歡鑽狹窄小徑的貓咪慣性可是一點都沒變。
繼續跟在十三身後,納希斯先是抽走了剛出爐的法國麵包打算再逗逗貓,但小貓只是反手俐落地抄走他斗篷下的錢包掏了500z又丟回他身上。
於是抓緊錢袋的賢者又從袋子裡拿了甜麵包,咬了一口之後在滿臉黑氣的少年面前晃晃。
「走嗎?野餐。」
「不要!」
「那跟我說為什麼生氣嘛。」
「我--才--沒有--」
「那是被討厭了?你半年多都沒跟我好好聊天過……」
「不要自顧自發言啦--」
「還是我換了制服,你看了覺得很刺眼?」

少年一瞬間沉默了,賢者當然知道這是命中核心的意思。
半年前他們還能無話不談,那是因為自己還是穿著黃袍的法師。但現在開始往新領域進修的賢者幾乎每天都有新的課程和實習,他沒有餘裕等著少年療傷完畢再前進、也顧不得這舉動會讓刺客掀開舊傷疤去檢視最脆弱的傷口。
不是他殘忍,而是刺客不夠堅強--但不夠堅強又如何?納希斯自己,不、應該說是整個光暗交界點,沒有人希望任何成員要堅強到獨自一人捱傷忍痛。

把最後一口甜麵包塞進嘴裡,賢者拍乾淨手上的麵包屑、出其不意地緊握刺客的手腕。
和一年前比起來,被他緊握的手腕細了許多。納希斯猜得出來,雖然十三還是偷偷進行鍛鍊,但不管是訓練的量或者是質都差得太多。
一定不甘心到了極點吧?尤其是看著所有人一個一個都領了新制服,而自己--
「十三還想繼續當刺客?
「看剛剛的閃避動作,一定沒有聽卡爾洛先生講的『乖乖休息、不準鍛鍊』條款對吧?」

「我已經當不了刺客了。」
瞪著藍色獨眼,幾次想掙開手腕束縛的十三用力舉起左腕到納希斯面前。
「我連這樣都掙不開!這連盜賊都算不上!」
看著刺客憤怒得幾乎著火的藍眼睛,納希斯還是覺得感嘆。
如果是一年前,十三現在肯定是眨著淚眼嗚哇嗚哇的哭個不停,現在的他卻沒有。

三百多個日子他長高了五公分,雖然少了一隻眼睛、一個夥伴和一堆辛苦練來的肌肉,但十三還是持續地、慢慢的轉變,從愛哭的少年漸漸踏入成為青年的路途。
--人的靈魂複雜而慎密,果然不是靠算式就能推算出成長模式和走向的呀。他想。

他搓了搓少年的白髮。和第一天見面時一樣,綿軟的就像是棉花糖似地,那是他對這個刺客從未修正過的印象。而納希斯希望自己就像騎士的鎧甲,就算是個賢者、也想要有如此剛硬的印象--然後成為誰的守護者。
把麵包棍插回十三手裡的紙袋,納希斯鬆開手背過身,邁開步伐向著小巷的另一端前進。
「十三,明天開始……不對,等等開始,我要準備智者的考試。」
「……欸?」
「如果你不是刺客的話,那我就必須頂替你的工作了。
「情報蒐集啦、冒險的先行探查啦、或者是保護卡爾洛先生和會長,還有你。」
沒有轉身或回頭,賢者走向來時的小徑。他的身後是啪噠啪噠的腳步聲,那是一個刺客驚慌到什麼樣的程度才會出現的聲響啊?少年拋棄了貓的腳步聲、像隻小狗似地跟了過來。
「不行--納希斯不行!」
「為什麼?」
「那是我的--那是我的工作!!」
「你說你不是刺客了。」
你知不知道那真的會送命--
被扯過衣領用力摔在牆上,納希斯偏頭看著十三。那個矮了他半顆頭、體型削瘦得只有他一半份量的刺客把他的背摔的生痛。
不過他也不是半年前毫無主見、沒有力量也沒有自信的法師了。公會給了他資源、而一直在養傷狀態的刺客則是給了他前進的能量,用溫熱的下午茶、甜食和充滿安撫的微笑。
在這段暖和到令人恐懼的時間裡,納希斯已經無法再克制自己把十三當作是『弟弟』或是『朋友』的存在。他喜歡刺客帶著烘焙暖意的氣味、他喜歡那隻藍眼睛隨著光線轉變的顏色
--他喜歡。
揪住刺客的手腕,賢者強忍住低下頭親吻他的衝動,很突然地、很脫離常識地、很自然地開始進行他腦內從未模擬過的告白。
「請和我交往。」
「……咦?」
「和我交往,好嗎?」
「咦、咦--」
「十三,和我交往。」
「隱、隱、隱--」
「我不會開火狩,你可以逃,不過我會追上去。現在我很有自信可以追得到你了!」
『什、什麼--』
『夢羅克語我也學了,不要用母語逃避。』
『你幹麼還--』
『因為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交往,認真的。』
「我、容我拒絕!」
刺客的嗓音幾乎是要斷氣般的斷續,帶著啞聲的挫音不用猜也知道他嚇得要失去理智了。
鬆開手,賢者露出微笑。他不急、一點也不急,納希斯知道他們還會有更多的時間可以繼續討論這件事,從十三完全動搖的緊張模樣他就知道。

「逃跑,或者是想盡辦法追上來。你選哪一個?」

而刺客選擇的是兩者。
三日後的例行晨會,卡爾洛代替十三請了長達半年的假。
「他只說了要跟著『師傅』把自己鍛煉回可以用的刺客,其他什麼都沒說清楚。
「人不在就是了。如果會影響到公會勤務,就聘個合適的刺客回來用。」
推推眼鏡,神官漠然的表情下有那麼一丁點的寂寞、就是一丁點那麼多,和納希斯一樣。這讓賢者開始懷疑自己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和刺客告白的。
--但這一年內大概都不會有解了吧?

「在考進朱諾賢者學院見習之前,讓我替十三的工作吧。」
納希斯舉起手,帕伊歪歪頭表示沒有意見、卡爾洛也是。
然後賢者還是傳了封文字訊息,告訴可能在夢羅克或是在世界上某個角落進行鍛鍊的刺客,他已經接下了他的空缺。
很快地他便就收到了回覆。

--我討厭你!納希斯超級討厭!洗好脖子等我回去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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